第 12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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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28 章
個人賽前三甲的獎勵，是有助於後續團隊賽中攻略歸墟的寶物。
其中洋流圖和寶舟目的明確，唯獨夾雜一把用途不明的鑰匙，惹人深思。
莫天與把鑰匙放出來，本就是存著迷惑對手的心思，畢竟南華宗肯打開歸墟已經是對五宗八姓最大的讓步，再被訛走一件寶物，他可就第一個不幹了。
沒想到拿來唬人的東西，坑到了自家人頭上。
幽幽嘆了口氣，莫天與神色覆雜，“算了，只要不是洋流圖，剩下兩個獎勵哪個對我們都沒差。”
何之若率先反駁，“但對競爭對手不一定，選了寶舟，能讓第三名的得不到任何優勢。”
夏玖左看看師父，右看看二師姐，哪裏不知自己這是弄巧成拙，挑了最差的那一個，心虛地壓著幹巴巴的嗓音問，“所以這把鑰匙本是用來幹嘛的？”
“我選都選了，還能補救一下嗎？”
莫天與幹咳一聲，心道團隊賽還沒開始，他總不能就在這裏打擊士氣，“也算巧了，鑰匙是用來打開一座前輩洞府的。”
“前輩？”
四個徒弟齊刷刷湊過來，臉上寫滿了迷茫。
莫天與才想起來徒弟們都是近幾十年收的，對南華宗歷史不太了解，他說道：“咱們宗門是遷徙來此地的，登島時已罕無人跡。”
“不過在臨近歸墟的海域發現了前輩遺留的洞府，得知這片海島有他布下的天然屏障，庇護島上住民。”
“既然承了前輩的恩情，你們此次前往歸墟，回來的路上不妨順道拜祭一下。”
“哦。”四道應答聲。
到了下午，各宗各派各世家的隊伍陸陸續續登船。
夏玖這還是第一次跟同門師兄姐入歸墟團建，不免有些新奇，跟在他們身後一路到了海岸邊。
腳步停下，面前是一艘規整幹凈的小木舟，而舟上——
商樂一手撐著船槳，一手抹過額頭上的汗水，迎著海風與烈日，笑容帶著漁民般的樸實爽朗。
“等你們好久，總算來了。”
夏玖差點一個趔趄，指著商樂，回頭看向同門，語無倫次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。
“他，他，他怎麽在這裏了？”怎麽哪裏都有這人？
雲閑先一步踏上木船，夷然自如道：“團隊賽規定最多可帶五人，我們才四個，未免落後其他隊伍一截。”
鉆進船艙前，他補了一句，“而且只要靈石給得夠，這人還挺好用的。”
商樂對此毫無反駁，甚至還引以為榮，“沒錯沒錯，你們以後有什麽事也可以花靈石找我來辦。”
靈石是不可能花的，事情也是能自己辦的。
夏玖笑著婉拒這筆生意，坐進船艙。
這艘小木舟外表看著樸素，內裏卻裝飾得華貴雍容，座椅上鋪著繡紋精致的軟枕絨毯，桌上擺著幾碟新鮮靈果與點心，要是覺得乏味還有話本可以看。
是雲閑喜歡的風格。
看樣子三師兄評價商樂好用，還真不是說說而已。
夏玖扒拉在窗子前，探頭往邊上看了一圈，四周停泊的都是華麗麗的寶船，就她們這艘木舟看起來磕磣，夾在中間宛如孔雀堆裏的小麻雀。
幾位師兄師姐都不是缺靈石的人，“為什麽不準備一艘好點的靈舟？”
夏玖發自內心感到疑惑。
商樂的聲音隔著船艙響起，他以為夏玖這是在問他，“你們南華宗的人成日裏窩在海島，幾時見出過遠門，能臨時湊這樣一艘小船已經不錯了。”
雲閑則回答，“沒那個必要。”
聊天至此告一段落，夏玖瞥見岸上忽而靜了下來。
參賽隊伍已準備就緒，莫天與朗聲宣布，“團隊賽正式開啟，持續三日，每組參賽人員至多五人。”
“以諸位選手的留影石為記錄，秘境所得之物計算積分，分數最高者為此次團隊賽優勝。”
“話不多說，我這就開啟秘境入口。”
莫天與垂了垂眼皮，手掐法訣，喝道：“現——”
轟隆！
晴空萬裏的海域突兀炸響一聲驚雷。
坐在船艙裏的夏玖感到一陣劇烈的搖晃，她扶著窗框向外看去。
只見海面驟起波濤，天忽然陰沈了下來。
數十裏雷雲密集，海天交接之處，緩慢升起一道龍卷。
宛如陰雲被漩渦卷入海底，游竄的閃電成了渦流裏掙紮的銀魚。
極黑極濃的墨色，以那道貫通海天的龍卷為中心，向外迅速擴散。
“那應該就是歸墟的入口了。”
雲閑撥開船艙的簾子，遠眺海上風暴。
眼見其他隊伍的靈舟破浪而行，他向商樂下達指令，“出發吧。”
商樂興沖沖應了聲，嘿咻嘿咻撥動船槳。
小木船好不容易往前挪了一點，一陣巨浪打來，又往後退了兩倍遠。
夏玖眼睜睜看到後面的隊伍將自己這邊反超，尤其樓家那邊，便宜義兄樓玄明腳踩船舷，折扇合攏直指前方，居高臨下又猖狂地睨來一眼。
“老妹兒，你哥我先走一步，就不等你了哈。”
夏玖：“……”好氣哦。
受不得這個挑釁，她扭頭就問師兄師姐，“說好的歸墟內部情況關乎南華宗存亡呢，再這麽磨蹭下去真的可以嗎？”
沈如淵乖巧當個木樁子。
雲閑懶洋洋打起了盹。
何之若饒有興趣抽出話本，隨口道：“放心，穩得住。”
穩得住就有鬼了，現在這艘船還在晃好嗎？
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散架了。
夏玖感到心累，體會到年紀輕輕背負家庭重擔的滋味，腳下木板踩得咚咚響，擼起袖子沖出船艙。
一把擠開商樂，她揮揮手召喚鯨鯢。
空靈悠遠的鯨鳴聲飄蕩在整片海域，一片巨大陰影自水底緩緩浮現，鯨鯢頭頂著小小一艘木船，尾鰭拍打間，珍珠白的浪花翻湧跳躍。
木舟行進的速度立時加快，四平八穩。
感受撲面而來浸著水汽的風，夏玖滿意點點頭，正想向船裏的幾人求個誇獎。
何之若翻過一頁書，似乎是無奈從書頁間隙看了她一眼。
夏玖還沒搞明白這一眼的含義，突然發現木船的速度變緩。
她沒指揮鯨鯢減速啊？遇到什麽困難了？
心想著，她低頭看去，被接下來的一幕驚到瞪大了眼。
鯨鯢正在下沈。
拍打水面的魚鰭軟弱無力，換氣孔死死閉著，時而冒出一串驚心動魄的氣泡。
它痛苦地掙紮扭動，卻像是被無盡水流束縛住，動作幅度漸漸轉小，伴隨最後一聲微弱低泣的鳴叫，龐大身形終是如一片羽毛陷入黑暗的海底。
海神禺強的使者，竟然就這樣淹死了？
夏玖心中的驚駭久久不能平靜，扶著船舷緊盯這一片平平無奇海域。
“還沒想起來嗎？”何之若扶額提醒她，“善游忘水。”
夏玖這才記起初到南華宗那一日，拜訪太上長老時途徑的一條溪流。
善游忘水。
顧名思義，善於游泳的人反而更容易溺水。
在這條水流上，越是擅長什麽，就越容易適得其反。
身為海神的使者，天生游水的鯨鯢被溺死也就不奇怪了。
“豈不是說我們的船遲早得沈？”夏玖反應過來，魚更擅游泳，因此淹死得更快，接下來該輪到那些性能極好的靈舟。
果不其然，前方傳來幾聲驚慌喧嘩，還有修士落水的動靜。
“是啊，所以我才說用不著準備多好的靈舟。”雲閑揉了揉眼睛，小師妹一驚一乍，他想瞇一會兒都瞇不著。
索性跟她解說，“前三甲的獎勵裏不是有一艘船嗎？那個是特意鉆研出來行駛在善游忘水上的，我們這些沒船的就只能自力更生攻破難關。”
夏玖哦了聲，從儲物袋裏撿出一物，撲通一下拋進水裏。
雲閑：“你在做什麽？”
夏玖理所當然，“攻破難關啊。”
“我之前有一把劍被宴道友的異火給融了，成了廢鐵，廢物利用一下，看看這種沈甸甸的東西放善游忘水裏能不能浮起來。”
雲閑無語凝噎，示意她看水下，“這又不是玩的顛倒那一套，不擅長的事泡水裏也不會變得擅長。”
“鐵石堅硬，遇上善游忘水只會變得松脆。”
夏玖目光落入水中，正見那塊廢鐵以尋常的速度下沈，沒多久被水流沖刷，像泡軟的餅幹一樣溶解了。
行叭，攻略失敗。
夏玖默默掏出劍，打算禦劍飛行。
雲閑不緊不慢補充道：“事實上，善游忘水還只是師父口中那個前輩，布下的天然屏障之一。”
“空中也有玄機的。”
話音剛落，尹家乘著鳥形妖獸的隊伍被雷給劈了下來。
雲閑：“不僅如此，海上時常生迷霧，落入其中會迷失方位，更有蜃景幻境的發生。”
百頃仇夷的船上響起歲流觀的慘叫，“我四盤怎麽又亂了！”
伴有弟子焦急的呼喊，“大師兄，你別跳海啊！”
雲閑：“即便修士想乘風踏浪，也得先問問這海上陣法願不願意。”
浪花拍打，卷著簡寧慘白的小臉和衣衫，宛若一具水上浮屍。
夏玖：“……”
她沈默地給雲閑豎了個大拇指。
比起簡家那位泡水裏的少主，您才是真正的言出法隨吧？
她親眼見證南華宗這艘小破舟，是如何被甩到最後，又一路慢悠悠漂著，越過其他隊伍的人仰船翻。
再看幾位師兄師姐悠哉悠哉的模樣，這哪是不著急，分明是大佬的從容。
“所以。”夏玖臉上莫得表情，拎起衣擺，站在進了水的小舟上，盡量不讓自己被海水浸濕，“船快沈了，我們該怎麽辦？”
“不用擔心。”何之若將話本一攏，自船艙裏走了出來，擡眼往一個方向瞥去，“辦法這不就找上門了嗎？”
順著她的視線，夏玖正看到她錯失的前三甲獎勵，為善游忘水而特制的靈船，正穩穩行駛於海面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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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洋流圖和寶舟目的明確，唯獨夾雜一把用途不明的鑰匙，惹人深思。
莫天與把鑰匙放出來，本就是存著迷惑對手的心思，畢竟南華宗肯打開歸墟已經是對五宗八姓最大的讓步，再被訛走一件寶物，他可就第一個不幹了。
沒想到拿來唬人的東西，坑到了自家人頭上。
幽幽嘆了口氣，莫天與神色覆雜，“算了，只要不是洋流圖，剩下兩個獎勵哪個對我們都沒差。”
何之若率先反駁，“但對競爭對手不一定，選了寶舟，能讓第三名的得不到任何優勢。”
夏玖左看看師父，右看看二師姐，哪裏不知自己這是弄巧成拙，挑了最差的那一個，心虛地壓著幹巴巴的嗓音問，“所以這把鑰匙本是用來幹嘛的？”
“我選都選了，還能補救一下嗎？”
莫天與幹咳一聲，心道團隊賽還沒開始，他總不能就在這裏打擊士氣，“也算巧了，鑰匙是用來打開一座前輩洞府的。”
“前輩？”
四個徒弟齊刷刷湊過來，臉上寫滿了迷茫。
莫天與才想起來徒弟們都是近幾十年收的，對南華宗歷史不太了解，他說道：“咱們宗門是遷徙來此地的，登島時已罕無人跡。”
“不過在臨近歸墟的海域發現了前輩遺留的洞府，得知這片海島有他布下的天然屏障，庇護島上住民。”
“既然承了前輩的恩情，你們此次前往歸墟，回來的路上不妨順道拜祭一下。”
“哦。”四道應答聲。
到了下午，各宗各派各世家的隊伍陸陸續續登船。
夏玖這還是第一次跟同門師兄姐入歸墟團建，不免有些新奇，跟在他們身後一路到了海岸邊。
腳步停下，面前是一艘規整幹凈的小木舟，而舟上——
商樂一手撐著船槳，一手抹過額頭上的汗水，迎著海風與烈日，笑容帶著漁民般的樸實爽朗。
“等你們好久，總算來了。”
夏玖差點一個趔趄，指著商樂，回頭看向同門，語無倫次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。
“他，他，他怎麽在這裏了？”怎麽哪裏都有這人？
雲閑先一步踏上木船，夷然自如道：“團隊賽規定最多可帶五人，我們才四個，未免落後其他隊伍一截。”
鉆進船艙前，他補了一句，“而且只要靈石給得夠，這人還挺好用的。”
商樂對此毫無反駁，甚至還引以為榮，“沒錯沒錯，你們以後有什麽事也可以花靈石找我來辦。”
靈石是不可能花的，事情也是能自己辦的。
夏玖笑著婉拒這筆生意，坐進船艙。
這艘小木舟外表看著樸素，內裏卻裝飾得華貴雍容，座椅上鋪著繡紋精致的軟枕絨毯，桌上擺著幾碟新鮮靈果與點心，要是覺得乏味還有話本可以看。
是雲閑喜歡的風格。
看樣子三師兄評價商樂好用，還真不是說說而已。
夏玖扒拉在窗子前，探頭往邊上看了一圈，四周停泊的都是華麗麗的寶船，就她們這艘木舟看起來磕磣，夾在中間宛如孔雀堆裏的小麻雀。
幾位師兄師姐都不是缺靈石的人，“為什麽不準備一艘好點的靈舟？”
夏玖發自內心感到疑惑。
商樂的聲音隔著船艙響起，他以為夏玖這是在問他，“你們南華宗的人成日裏窩在海島，幾時見出過遠門，能臨時湊這樣一艘小船已經不錯了。”
雲閑則回答，“沒那個必要。”
聊天至此告一段落，夏玖瞥見岸上忽而靜了下來。
參賽隊伍已準備就緒，莫天與朗聲宣布，“團隊賽正式開啟，持續三日，每組參賽人員至多五人。”
“以諸位選手的留影石為記錄，秘境所得之物計算積分，分數最高者為此次團隊賽優勝。”
“話不多說，我這就開啟秘境入口。”
莫天與垂了垂眼皮，手掐法訣，喝道：“現——”
轟隆！
晴空萬裏的海域突兀炸響一聲驚雷。
坐在船艙裏的夏玖感到一陣劇烈的搖晃，她扶著窗框向外看去。
只見海面驟起波濤，天忽然陰沈了下來。
數十裏雷雲密集，海天交接之處，緩慢升起一道龍卷。
宛如陰雲被漩渦卷入海底，游竄的閃電成了渦流裏掙紮的銀魚。
極黑極濃的墨色，以那道貫通海天的龍卷為中心，向外迅速擴散。
“那應該就是歸墟的入口了。”
雲閑撥開船艙的簾子，遠眺海上風暴。
眼見其他隊伍的靈舟破浪而行，他向商樂下達指令，“出發吧。”
商樂興沖沖應了聲，嘿咻嘿咻撥動船槳。
小木船好不容易往前挪了一點，一陣巨浪打來，又往後退了兩倍遠。
夏玖眼睜睜看到後面的隊伍將自己這邊反超，尤其樓家那邊，便宜義兄樓玄明腳踩船舷，折扇合攏直指前方，居高臨下又猖狂地睨來一眼。
“老妹兒，你哥我先走一步，就不等你了哈。”
夏玖：“……”好氣哦。
受不得這個挑釁，她扭頭就問師兄師姐，“說好的歸墟內部情況關乎南華宗存亡呢，再這麽磨蹭下去真的可以嗎？”
沈如淵乖巧當個木樁子。
雲閑懶洋洋打起了盹。
何之若饒有興趣抽出話本，隨口道：“放心，穩得住。”
穩得住就有鬼了，現在這艘船還在晃好嗎？
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散架了。
夏玖感到心累，體會到年紀輕輕背負家庭重擔的滋味，腳下木板踩得咚咚響，擼起袖子沖出船艙。
一把擠開商樂，她揮揮手召喚鯨鯢。
空靈悠遠的鯨鳴聲飄蕩在整片海域，一片巨大陰影自水底緩緩浮現，鯨鯢頭頂著小小一艘木船，尾鰭拍打間，珍珠白的浪花翻湧跳躍。
木舟行進的速度立時加快，四平八穩。
感受撲面而來浸著水汽的風，夏玖滿意點點頭，正想向船裏的幾人求個誇獎。
何之若翻過一頁書，似乎是無奈從書頁間隙看了她一眼。
夏玖還沒搞明白這一眼的含義，突然發現木船的速度變緩。
她沒指揮鯨鯢減速啊？遇到什麽困難了？
心想著，她低頭看去，被接下來的一幕驚到瞪大了眼。
鯨鯢正在下沈。
拍打水面的魚鰭軟弱無力，換氣孔死死閉著，時而冒出一串驚心動魄的氣泡。
它痛苦地掙紮扭動，卻像是被無盡水流束縛住，動作幅度漸漸轉小，伴隨最後一聲微弱低泣的鳴叫，龐大身形終是如一片羽毛陷入黑暗的海底。
海神禺強的使者，竟然就這樣淹死了？
夏玖心中的驚駭久久不能平靜，扶著船舷緊盯這一片平平無奇海域。
“還沒想起來嗎？”何之若扶額提醒她，“善游忘水。”
夏玖這才記起初到南華宗那一日，拜訪太上長老時途徑的一條溪流。
善游忘水。
顧名思義，善於游泳的人反而更容易溺水。
在這條水流上，越是擅長什麽，就越容易適得其反。
身為海神的使者，天生游水的鯨鯢被溺死也就不奇怪了。
“豈不是說我們的船遲早得沈？”夏玖反應過來，魚更擅游泳，因此淹死得更快，接下來該輪到那些性能極好的靈舟。
果不其然，前方傳來幾聲驚慌喧嘩，還有修士落水的動靜。
“是啊，所以我才說用不著準備多好的靈舟。”雲閑揉了揉眼睛，小師妹一驚一乍，他想瞇一會兒都瞇不著。
索性跟她解說，“前三甲的獎勵裏不是有一艘船嗎？那個是特意鉆研出來行駛在善游忘水上的，我們這些沒船的就只能自力更生攻破難關。”
夏玖哦了聲，從儲物袋裏撿出一物，撲通一下拋進水裏。
雲閑：“你在做什麽？”
夏玖理所當然，“攻破難關啊。”
“我之前有一把劍被宴道友的異火給融了，成了廢鐵，廢物利用一下，看看這種沈甸甸的東西放善游忘水裏能不能浮起來。”
雲閑無語凝噎，示意她看水下，“這又不是玩的顛倒那一套，不擅長的事泡水裏也不會變得擅長。”
“鐵石堅硬，遇上善游忘水只會變得松脆。”
夏玖目光落入水中，正見那塊廢鐵以尋常的速度下沈，沒多久被水流沖刷，像泡軟的餅幹一樣溶解了。
行叭，攻略失敗。
夏玖默默掏出劍，打算禦劍飛行。
雲閑不緊不慢補充道：“事實上，善游忘水還只是師父口中那個前輩，布下的天然屏障之一。”
“空中也有玄機的。”
話音剛落，尹家乘著鳥形妖獸的隊伍被雷給劈了下來。
雲閑：“不僅如此，海上時常生迷霧，落入其中會迷失方位，更有蜃景幻境的發生。”
百頃仇夷的船上響起歲流觀的慘叫，“我四盤怎麽又亂了！”
伴有弟子焦急的呼喊，“大師兄，你別跳海啊！”
雲閑：“即便修士想乘風踏浪，也得先問問這海上陣法願不願意。”
浪花拍打，卷著簡寧慘白的小臉和衣衫，宛若一具水上浮屍。
夏玖：“……”
她沈默地給雲閑豎了個大拇指。
比起簡家那位泡水裏的少主，您才是真正的言出法隨吧？
她親眼見證南華宗這艘小破舟，是如何被甩到最後，又一路慢悠悠漂著，越過其他隊伍的人仰船翻。
再看幾位師兄師姐悠哉悠哉的模樣，這哪是不著急，分明是大佬的從容。
“所以。”夏玖臉上莫得表情，拎起衣擺，站在進了水的小舟上，盡量不讓自己被海水浸濕，“船快沈了，我們該怎麽辦？”
“不用擔心。”何之若將話本一攏，自船艙裏走了出來，擡眼往一個方向瞥去，“辦法這不就找上門了嗎？”
順著她的視線，夏玖正看到她錯失的前三甲獎勵，為善游忘水而特制的靈船，正穩穩行駛於海面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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